向蒲然在转笔,她有这个习惯,钢笔在食指和中指间不断来回,画出一圈圈漂亮又有节奏的圆。
单是凭王学凡寥寥数语的描述,裴燕生便认出了人群之中的向蒲然。清冷,孤傲,像一朵独自盛开的白荷。隔着尚远的距离,他能感受到她深深目光里的伪装,是个很有故事的女生。
裴燕生收回目光,道过好后他讲了今天的第一句正题,省去寒暄,语调温温,却让一些人蓦然就静了下来。
“每一个器皿能够盛下的溶液都是固定的,就好像现在这个房子能够容纳的人数也是要封顶的。我很感谢你们拨冗而来,不过我想问一问正坐在座位上的同学们,你们当中有多少人是因为真的对心理学和精神学感兴趣,才坐在这里的?”
有些学生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,前排正在拍录像的女生们也脸红地放下了手机。
他继续字斟句酌道:“对大部分人而言,这些学术都是晦涩而枯燥的,需要足够的热情才能持续。如果你们只是需要一份谈资,”他伸一伸手,“刚刚那些已经足够了。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失去有限座位的同学,你们也不必觉得可惜或者强求,顺其自然就可以了。所以现在我给大家十分钟的时间,如果有想要离开的,请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