掠景握着陌刀不别的刀柄,声音极轻地低语着:“我不在乎熙照经历了什么……但我在乎叶言学。”
消失的这些天,掠景用她仅剩的生命,想明白了自己的心。
这一次,就连乔施予都无话可说了。
苝欢哽咽着问:“你明白他对你做了什么吗?哪怕……哪怕那个人是叶公子,我喜欢叶公子,但他不能那样对你!没人应该那样去对另一个人!”
执拗的小狗,执拗的眼神。
这话叶言学也对她说过,用同样幼稚单纯的神情,嘟囔着说:
“我讨厌你的天命!讨厌那个诅咒!无论什么人,做了怎样的事,也早该偿还清了,没人该受到那样的对待……”
“可这对他不公平。”掠景缓缓闭上眼睛,她离开的这些天身体渐渐结冰,但濒死的过程中,有一股温热从她的手臂处涌出来,流淌进她的身体。
那是叶言学在地藏族的虚空境被取出来的真心石,他把他的真心像丢个不重要的玩意儿那样抛在了她的手上,她又把这块攸关他性命的石头融进了血肉里,时间一长,连掠景自己都差点忘记她保有着他的真心……就在她寒冷到放弃抵抗的时候,它发着热,把她从深渊中唤醒,就像当初将她从随波逐流的浪潮中拽出来一样。
掠景把手放在自己心口,轻声道:“他没有那些记忆,这一生也不过活了短短二十一年,这样短的岁数,他却已经扛了太多太多……苝欢,你说的对,没人该像熙照对我那样对任何人,但也同样的——没人应该因为前世的布局,而在二十岁那年亲人灭绝,也没人应该莫名其妙地接受一千年前的因果,背负他自己都不记得的欠债。”